译文
心爱的人要到雁门关外很远的地方去了,我们只有无奈地道别。天上的黄云遮蔽了千里,地上的尘埃与黄云相接,天空也暗了下来,到远方去的游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。时间又过了这么久,想起当时送心爱的人远去的情景,是多么清晰啊,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,可是如今,已经到了深秋,檐前的露已经凝结成团。蕙草虽然凋零了,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,我担忧的是远方的爱人,不知他在外是否饱暖。爱人远在天涯,我们长年分别。但愿时而看见自己的容颜,还是像琼树枝一样洁丽。但愿能像菟丝和水萍一样,有所寄托,与爱人的感情也能始终不渝。
注释
蕙草:一种香草。
颜色:表情,神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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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诗开篇的“远与君别者,乃至雁门关”二句交代女主人公与丈夫分离的原因及丈夫远去的地点。前句一个“远”字突兀而来,先声夺人,好似蓄积既久的感情火山猛然找到了爆发口,喷涌而出,给人以极深刻的印象,正如古人所谓的“意在笔先”。同时一语双关——既指距离的遥远,又指时间的久远。后句则指明了距离之遥远。
接着的“黄云蔽千里,游子何时还”二句暗用《古诗》“浮云蔽白日,游子不顾反”的语意,先从分别写起,写女主人公沉浸在那些情景中,深深思念着征人,后写女主人公的关切之词就脱口而出,伸足上文,既勾勒了塞外荒凉,又表现出思妇的愁绪。这里,诗人以“黄云”这一塞外常见的现象给人一种悲凉、苍茫之
范滂字孟博,汝南征羌人也。少厉清节,为州里所服,举孝廉、光禄四行。时冀州饥荒,盗贼群起,乃以滂为清诏使,案察之。滂登车揽辔,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。及至州境,守令自知臧污,望风解印绶去。其所举奏,莫不厌塞众议。迁光禄勋主事。时陈蕃为光禄勋,滂执公仪诣蕃,蕃不止之,滂怀恨,投版弃官而去。郭林宗闻而让蕃曰:“若范孟博者,岂宜以公礼格之?今成其去就之名,得无自取不优之议也?”蕃乃谢焉。复为太尉黄琼所辟。后诏三府掾属举谣言,滂奏刺史、二千石权豪之党二十余人。尚书责滂所劾猥多,疑有私故。滂对曰:“臣之所举,自非叨秽奸暴,深为民害,岂以污简札哉!闲以会日迫促,故先举所急,其未审者,方更参实。臣闻农夫去草,嘉谷必茂;忠臣除奸,王道以清。若臣言有贰,甘受显戮。”吏不能诘。
滂睹时方艰,知意不行,因投劾去。太守宗资先闻其名,请署功曹,委任政事。滂在职严整疾恶,其有行违孝悌,不轨仁义者,皆扫迹斥逐,不与共朝。显荐异节,抽拔幽陋。郡中中人以下莫不归怨。乃指滂之所用,以为范党。
后牢修(人名)诬言钩党,滂坐系黄门北寺狱。狱吏将加掠考,滂以同囚多婴病,乃请先就格。遂与同郡袁忠争受楚毒。滂后事释南归。始发京师,汝南、南阳士大夫迎之者数千两。同囚乡人殷陶、黄穆亦免俱归,并卫侍于滂,应对宾客。滂顾谓陶等曰:“今子相随,是重吾祸也。”遂遁还乡里。
建宁二年,遂大诛党人,诏下急捕滂等。督邮吴导至县,抱诏书,闭传舍,伏床而泣。滂闻之,曰:“必为我也。”即自诣狱。县令郭揖大惊,出解印绶,引与俱亡。曰:“天下大矣,子何为在此?”滂曰:“滂死则祸塞,何敢以罪累君,又令老母流离乎!”其母就与之诀。滂白母曰:“仲博孝敬,足以供养,滂从龙舒君归黄泉,存亡各得其所。惟大人割不可忍之恩,勿增感戚。”母曰:“汝今得与李、杜齐名,死亦何恨!既有令名,复求寿考,可兼得乎?”滂跪受教,再拜而辞。顾谓其子曰:“吾欲使汝为恶,则恶不可为;使汝为善,则我不为恶。”行路闻之,莫不流涕。时年三十三。
阳生大弟:吾比以家贫亲老,时还故郡。在本县之西界,有雕山焉。其处闲远,水石清丽,高岩四匝,良田数顷。家先有野舍于斯,而遭乱荒废,今复经始。即石成基,凭林起栋。萝生映宇,泉流绕阶。月松风草,缘庭绮合;日华云实,旁沼星罗。檐下流烟,共霄气而舒卷;园中桃李,杂松柏而葱蒨。时一牵裳涉涧,负杖登峰,心悠悠以孤上,身飘飘而将逝,杳然不复自知在天地间矣。若此者久之,乃还所住。孤坐危石,抚琴对水;独咏山阿,举酒望月。听风声以兴思,闻鹤唳以动怀。企庄生之逍遥,慕尚子之清旷。首戴萌蒲,身衣缊袯,出艺粱稻,归奉慈亲。缓步当车,无事为贵,斯已适矣,岂必抚麈哉!
而吾子既系名声之缰锁,就良工之剞劂。振佩紫台之上,鼓袖丹墀之下。采金匮之漏简,访玉山之遗文。敝精神于丘坟,尽心力于河汉。摛藻期之鞶绣,发议必在芬芳。兹自美耳,吾无取焉。尝试论之:夫昆峰积玉,光泽者前毁;瑶山丛桂,芳茂者先折。是以东都有挂冕之臣,南国见捐情之士。斯岂恶粱锦、好蔬布哉!盖欲保其七尺,终其百年耳。今弟官位既达,声华已远,象由齿毙,膏用明煎。既览老氏谷神之谈,应体留侯止足之逸。若能翻然清尚,解佩捐簪,则吾于兹,山庄可办。一得把臂入林,挂巾垂枝;携酒登巘,舒席平山,道素志,论旧款,访丹法,语玄书。斯亦乐矣,何必富贵乎?去矣阳子,途乖趣别。缅寻此旨,杳若天汉。已矣哉!书不尽言。